荆防颗粒现代临床应用拓展
中医药是中华文明的瑰宝,凝聚着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博大智慧。中医药经典古方在治疗疫病方面具有独特优势和重大应用价值。“荆防颗粒”是依据《摄生众妙方》所载荆防败毒散研发的现代成方制剂,其生产销售历史已达30余年,多年的临床应用也切实证明了其有效性和安全性,是一个源于经典,遵古制剂的现代中成药的典范。
荆防败毒散来源于“治疫第一方”人参败毒散。人参败毒散首载于北宋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,列为伤寒门(流行外感病)之首方,是一首流传、应用历史久远的经典治疫名方。其组方配伍精妙,对后代影响深远,沿用至今,依然是现代临床中常常加减应用的方剂。人参败毒散加荆芥、防风,就成为荆防败毒散。
荆防败毒散组方中以“辛”味药为主,以透散疏利见长,对表证初起尤为适宜;其气则又以“平”性为主,实为“辛平之剂”。荆防败毒散的辛散平和,无过辛温、过寒凉之弊,既无引邪入里化热之虞,又可疏散邪气于外,因此不拘于风寒、风热,俱可用之。人参合甘草以鼓邪外出,又补散相兼。其组方思路体现出治疫思想的长足进步,对后世温病学说的出现有一定的启发。
荆防败毒散“平而不凡,卓而有度”,可用于风热、风寒、风湿等为病者,可用于呼吸系统疾患、消化系统疾患、皮肤科疾患等多种临床常见病(如感冒、疮疡、温毒、斑疹、水痘、肠风下血等)。荆防败毒散被称为“四时感冒之神剂”,适合外感风寒湿邪引起的恶寒发热,肢体疼痛,是治疗瘟病初起的良剂。除善治疫病外,疮疡、痘疹、大头瘟等毒在肌表的皮肤外科病,也是荆防败毒散的应用拓展。人参败毒散作为“逆流挽舟”治痢之法的代表,荆防败毒散与其一脉相承,俱可疏表救里,升内陷之邪气,挽下陷之清阳,使邪气从肌表而散,亦有逆流挽舟治泄利之用;荆防败毒散的透利邪气,疏畅气机,还可对结节等毒蕴肌表的病证有消散作用。
荆防败毒散的功用妙在“败毒”二字。瘟疫初起为毒在肺卫、膜原,肌肤疮疡初起为毒在肌表,时毒为病乃四时邪毒感于头面,大头瘟乃为天行邪毒客于三阳之经发于头目,痢疾、肠风下血为毒陷于里。其处方之妙在于外散肌表郁闭之风毒,内除表里之湿邪,畅气机壅塞,消痰瘀血滞,是疏利消散“毒邪”的妙剂。其“败毒”之功即体现在疏散透利“毒邪”的特点上,通过疏风、除湿、理气、解郁、和血、利水、祛痰,可从多方面,多层次给邪气以出路。可扶助正气,宣散邪气,畅达气机,可消除风寒、湿热、痰瘀、气滞,并不局限于风寒外感。
荆防败毒散在此次疫情防控中发挥了积极作用,是中医药“传承精华,守正创新”的生动实践。在成都中医药大学提出的《疑似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轻症居家中医调理建议方案(第二版)》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中医药防治方案》、云南省中医药学会防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中医药专家组提出的《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中成药使用建议》中,荆防败毒散均被列入推荐药物,用于新冠肺炎的早期治疗。除此之外,临床也常将荆防败毒散用于流行性及传染性疾病的治疗,如急性病毒性上呼吸道感染、登革热、甲型H1N1流感、水痘、流行性腮腺炎等。
荆防败毒散具有很高的安全性,一是体现在药物组成上。方中药物性味平和中允,没有大辛大热、大苦大寒的偏颇之药,因此可适用不同体质的人群,对健康人群不会造成伤害。另一方面,现代毒理学研究也证实了荆防败毒散具有很高的安全性:小鼠急毒实验口服最大给药量相当于临床用药的75倍,未见明显的毒性反应;大鼠长期毒性实验,以成人剂量的50倍连续给药30天,后延续观察15天,均未出现明显的毒副作用。其三,山东鲁南制药集团进行荆防败毒散成方制剂荆防颗粒的生产与销售,历史已有30年,30年以来不良反应报告十分罕见。
由于荆防败毒散性味平和,安全性高,因此带来了较强的普适性,古人即强调“老人小儿亦宜”,甚至作为孕妇初感瘟疫的推荐用药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间,山东临沂、江西上饶等地,以荆防败毒散用于预防,在老人、儿童及孕妇等特殊人群,均取得显著疗效,未见不良反应。
荆防败毒散是一首非常值得深入研究与应用的经典名方。基于以上关于荆防败毒散安全性、有效性和普适性的分析,荆防败毒散非常适合作为新冠肺炎高危群体性的预防用药,以及无症状感染者、密接观察人群的治疗和预防。(作者系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,主任医师,博士生导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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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编辑:杨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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